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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垃圾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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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笔记 月L向同人,短渣虐,全长不足三千五。
分段少,有点伤眼睛x

   我转过街角直走,夜晚的坟地出现在眼前的时候飞扬的细雨依然没有停,在风中颤抖着击打头顶重叠的树叶。近在咫尺的阴森坟园与吹拂不停的凉风都给人阴冷感,我紧了紧围巾。其实我也没感觉有多么冷,并且能使我失望的东西,最后一件就在刚才被我亲手处理掉了。面无血色,爱搬弄是非惹人讨厌的侦探龙崎,再也不会以他独有的方式对我造成困扰了。如今他在我右手拎着的箱子里头,格外的安静。是的,他再也不会用那双引人发笑且有浓重黑眼圈的眼睛盯着我看,赤裸着脚又佝偻着背,在地板上像个疯子般走来走去,要么就以奇怪的坐姿坐在哪儿,还用他软绵绵如同软塑胶果冻似的声音和我打招呼,叫我的名字月,一边用他灰暗的眼珠对着我上下打量,像审视他的每个罪犯。并且他还把甜食当成主食,每次假惺惺地端给我的咖啡都会加非常多的糖。我讨厌这个人的虚伪,他说我是他的第一个朋友,可是并没有哪个人是成天把朋友当成罪犯一般打量的,每当我看他的眼睛,那里堆积着伪装出来的亲切和平静,他的伎俩藏在眼睛的更深处,我要对着他的瞳孔往里看时,他一准会把视线移开,而且装作若无其事的悠闲样子继续做他甚至是无法被理解的事情。即使在每天晚上入睡时也是一个样,他戒备着我呢。那张苍白的脸总是不对着我这边的,我即使怎么观察都没用,这个撒谎家以“失眠症”,“睡不深”为由,在身旁的我一有什么动静,即使只是翻了个身,他都能察觉并注意到,更不用说我等他睡着之后做什么识破他目的的事情。那时他肯定坐起来,用他无神的堆满平和的眼珠望着我,就好像他醒来只是个巧合并黏糊糊地--好像糖类化在了他喉咙里--问:“月,你在做什么呢?”之类的卑鄙行径。我知道他的暗中监视,他能表面上装作和我真的是朋友,甚至都说出“月君是我的第一个朋友”这样虚伪的话,难道我会相信这样一个骗子吗?他实在令人讨厌,以他的方式方方面面骚扰着我,我却不能给予回击或是别的什么反抗举动,而现在一切应该都轻松起来,只是环境压抑的问题了。也可以这么想,箱子里的是他带给我的最后一个麻烦。

   大门上了锁,但是大门没有用,这种偏僻的地方就算没有墙都没人管理,把龙崎留在这儿是个好选择。铁杆围成的墙已经完全锈化了,剩下长短不一的几根黑色铁柱,底端没入丛生的杂草,遮盖与地面水泥浇筑的接缝。我小心翼翼拨开齐膝的草丛寻找合适的踏脚点行走,尽管如此,地面突起的石块还是能在我不注意的情况下把我绊得一个趔趄,况且我还提着装有龙崎的箱子,他不轻也不重,真不知道那甜食吃下去都吸收在了哪儿。这种情况就更显得步履维艰,好在我之前来过这儿并挖好了一个足够埋藏什么东西的坑,我记得那个位置。天空没有了树的遮蔽,细碎的雨点划过我的脸颊,非常的冷。

   拐过标志性的一块荒碑我就在一边的草丛里看见了我打算安放龙崎的地方。这是我特意选好的,不会潮湿得发腐又不那么引人注意的地点,为了找这么一个好位置,我提前了几个星期来找它。借着月光在行动的这一天我把箱子放在坑边再次打量,又觉得这个位置不是绝佳的,如果不是因为这雨,它还是有点湿润且显得小。我估计了一下龙崎的体积,又和这个坑对比了比,蜷曲着的他倒是能放得安稳,但我实在厌恶他那个半蹲不坐的日常姿势,还有他懒懒散散像一团卷起来的发糕形象。反正埋他的是我,他不是自己能躺进去的,因此他不能有选择。我也不知道伸展的他到底有多高,就是这个坑,也是在推测之下挖掘的。在这方面我有点鲁莽了。

   这意味着我大概得把他取出来亲自测量,以他的真实身高为模板。我察觉我甚至有想过把箱子往坑里一推就完事的想法--我试图躲避“我做了什么事”这个话题。大概因为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生命消逝在我的手中,在以往我只需在笔记上写谁的名字,再看着他们被身体内部的不可抗力杀死。因为这是史无前例的第一次尝试,并且对方还是龙崎。
但是我连龙崎的真实姓名都不知道--如果我真的是他的朋友,或者说他真的把我当朋友,那么为什么还让我称呼他龙崎呢--Ryuzaki,但他是L,这个满口假话的虚伪侦探,现在正躺在我的箱子里沉默。

   我咽了口唾沫,半跪在湿润的泥土上掰开箱子的锁扣,尽量将箱子放平后缓缓揭开。龙崎,L就躺在里面。今夜虽然有细雨,月光还是从云间的缝隙照出来。他的身体被我放置得蜷曲着,那双神色灰暗,埋藏着许多虚假的眼珠紧闭起来,睫毛垂下。他的脸依然没有血色。黑发散乱地搭在各处,我悄悄伸手将它捋正。后背的血块凝结在他白色的衣服上,受月光的照耀泛着紫红色。就好像他每次的睡姿,但这张苍白的脸总是朝向另一头的,并且那双无神的眼睛也不会再睁开了。这像一幅灰白色调的现代油画,名叫《沉睡的侦探》。

   我看着他一会儿,什么也没想,什么也不做,脑子里全是关于他的记忆片段。这个人古怪,爱撒谎而且虚伪,如今他再也不能展现他的卑劣。我应该大因此而高兴,于是我看着脚边死去的L,咧开嘴角展示了我此刻的欢愉,又突然感觉自己像个白痴。高兴点儿呀,月,侦探不在了,欢呼吧。--真是奇怪,我废了这么大劲儿做的事,身上却除了环境带给我的寒意,其他什么也没有了。就是看着箱子里好像沉睡的龙崎,我都有些无措,他看起来不像平时那样讨厌,他也不会说我是他的朋友一类虚伪的话了--为什么他平常不这样做呢?

   这之后我伸手轻轻翻转他的身体使他正面朝上。那张脸比我猜测中他每次入睡时平静,再也不需时刻戒备着身边一个罪犯的动静。我触着那头凌乱黑发托起他后仰的头,将他揽在臂弯中,另一手搂过他的腰支,使他离开箱子中狭小的空间。

   虽然他不重,但我也并不强壮,在箱子里时拖动他可没有多费力。不过如今他也不会反抗,像一个等身的苍白玩偶。被雨沾湿的地面四处是泥泞,到坑前我搂着他蹲下,将他放在我的膝上避免弄脏他的身躯--这像个例行仪式,因为等会儿他还是得躺到地里去。我粗略地比划比划,他伸展开来是勉强可以躺进去的。

   接下来我就得把他埋掉吗?埋进阴冷潮湿的地里去?虽然是必做的事情,想到这些我依然有些错愕,又或许还有不舍,但我是那样地讨厌侦探龙崎。我扳过他的脸看了看,那里是我未见过出现在他脸上的安静,好像假想中他不再犯疑心病的某夜晚的沉睡。我不知道这比喻如何,他不会告诉我这些事,我和他所谓“朋友间的交流”,实际只要我问了什么他认为我不应该知道的事情,他就开始装傻,我受够了他侦探与罪犯之间的心理交流这样的态度,不过现在他不会了。我又捏了捏他的脸,开始有点发硬。我欣赏他此刻的沉默与配合,或许只能在这时候他才能令人产生好感?就像那微开的嘴唇,如果我没有足够的理智,我会不由自主吻上去一样--我没有恋尸癖,也不是变态,这一点我不想给自己解释。我触摸他微凉的手心,把头埋在他胸口前,隔着衣料我感受着他不再跳动的心脏,这样很久。甚至我有错觉他是睡得很深,雨点落在他的脸上也不会醒来,只能由我帮他抹去。

   我还想再多待一会儿,这样多感受一下安静的龙崎,或许他其实也不那么令人讨厌,可是再不行动就会因太晚回去而被怀疑,至于他们眼中的龙崎,也是在甜品店而非冰冷的坟地。雨滴好像也开始密集,打湿我的头发使它不停滴着水珠,雨水和杂草能掩盖很多东西,但是在这种雨夜我还得做体力活儿。我站起,将看起来瘦弱的龙崎抱进这个坑中安置稳当--他瘦削得令人惊讶,让空间不至于觉得狭隘。龙崎的衣角沾上了泥水,黑发散开落在土壤中,我重新将它们聚拢,然后我坐在一边看着平躺的龙崎许久,想很多我从没想过的事情,对比以前我总是想的事情,诸此之类。我不敢承认我在想什么,也不敢承认那可能是事实--为了我的计划--那太重要,并且想太多也没有用,在我面前龙崎就睡着了,再也不醒来了。有人杀死了他,凶手是我。

   最终我捏紧了那把我藏在草丛中的铲子,把手很冰凉,土块和雨点都显得沉重。土块掩埋龙崎苍白瘦弱的身躯的场面我没有看,我低着头,麻木地铲起一块又一块的土壤撒向坑内,掩盖任何的痕迹。最后一拨土填进坑中,打理得再看不出和旁边的泥土有什么区别时,汗水和雨水一同流入我的眼睛,强烈的刺激使我眼泪流了出来,我捂住双眼呆立在雨中。我不知道我是否在为龙崎而感到伤心,或者这止不住的眼泪真是被咸津的汗水刺激而落的。我又想到,等我再一次进门时,墙角的座位对面不会再有人蹲坐着,也再不会有人立马给我递一杯加了非常多方糖的热咖啡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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